在中国,和亚马逊一样出身于
电商平台的阿里巴巴是把超级接口玩得最溜的公司。
阿里体系中的支付宝和阿里云刚好体现了互联网公司“超级接口化”的两种形态。
一是以支付宝为代表的“从超级APP到超级接口”的升级。
最新一个案例是上周六(12月1日),沪杭甬(
上海、
杭州、
宁波)3城在支付宝的技术助力下实现了地铁扫码支付的互联互通。
这个项目很直观地体现了超级接口对超级APP的替代——乘客并不需要在支付宝APP里使用扫码过闸新功能,宁波人去上海,不用下载上海的大都会APP,用宁波地铁APP就行;同理,上海人去杭州,也不用下载杭州地铁APP,继续用大都会APP就好。
不久前的11月中旬,支付宝还成为了
香港地铁扫码过闸项目的中标方,港铁将在2020年正式启用这一新方案。
更早之前,阿里云和支付宝在今年1月共同支持了Metro大都会APP的上线,上海地铁全线开通扫码支付。
现在,支付宝的刷码技术已经“出海”:在马来西亚,已有7座地铁站可以用本地钱包TNGD扫码过闸;日本冲绳公交、俄罗斯地铁也已开始与支付宝展开合作。
在以上案例中,支付宝都退后一步,隐身于地铁APP身后,从台前演员变成了以接口方式提供支付、防盗刷等通用能力的“导演”。
相似的,2013年支付宝开启了“技术出海”,目前已落地9个东南亚国家。在打海外市场时,支付宝放弃了超级APP的思路——不是让这9个国家的人都用支付宝,成为支付宝的月活、日活;而是支持本土公司研发本土钱包APP。
回顾支付宝的发展历程,刚好是超级APP公司向超级接口公司演进的两个阶段。
第一个阶段是修炼内功——从2004年成立到2014年升级为蚂蚁金服的头十年里,支付宝在内部业务倒逼下快速发展,技术主要为内所用,对外形态是超级APP支付宝。
第二阶段是对外赋能——2014年,支付宝改组为蚂蚁金服后,开始对外开放自研技术,先是“成熟一个,开放一个”;到去年,蚂蚁金服董事长兼CEO井贤栋终于喊话,“蚂蚁金服已实现自营业务的100%开放”。
最实在的还是要看实际业务进展。2017年,蚂蚁金服技术服务占收入比重已上升至34%(不含手机支付技术服务),未来5年的目标是要让技术服务收入占比上升至65%。
从这个意义上,一直被认为难以找到对标公司的蚂蚁金服,其实有点像同样始于内部业务倒逼,随后走向技术开放的亚马逊,其成长史和业务形成逻辑与亚马逊十分相似。
腾讯体系里的微信小程序也可以理解为“超级接口化”的一个变种:通过提供支付、会员管理、数据等通用能力,服务大量公司。但小程序是一种不完全的对外赋能形态,流量和数据还是圈在微信生态内,微信仍是通用入口,这就使得它的使用场景仍然离不开手机终端。
好处是,手机仍是目前最主流的终端,在手机上的强势让微信支付目前占据有利的市场地位。
但随着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下降,新的“终端替代”悄然而至,为了拓展更多元的线下场景,押注未来赛道,微信也在以更彻底的接口形态对外开放其技术积累,一个重要尝试就是以支付技术赋能新的线下场景:
从之前的香港地铁二维码支付项目到上周的沪杭甬地铁通项目,微信支付都是竞标方之一,但与中标失之交臂;不过微信支付团队先后在广州和
深圳的地铁支付招标中成功中标。今年5月深圳地铁项目上线时,马化腾还亲自站台演示,足见其对微信新业务的重视程度。
互联网公司“超级接口化”的第二种形态是直接开辟超级接口新业务。
阿里巴巴从2009年起开始大力投入的云计算就是一个一出场即为接口形态的业务。和亚马逊的AWS一样,阿里云也经历了从内部支持性业务逐渐开放为外部商用业务的过程。
而如今,作为一个商业价值已被验证的超级接口,云计算市场吸引了大量玩家,形成了BAT、华为、金山、网易悉数入场的局面。
智能语音/语义平台是另一个有潜力成为超级接口的业务。
语音普遍被认为是未来最自然的人机交互方式,从PC到手机,每一代交互技术的变革都带来了结构性的机会。
百度目前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:到今年11月,DuerOS智能语音平台的激活设备数已突破了1.5亿,领跑中国市场。
第三个例子是BaaS(Blockchain as a Service)——一种提供云计算+
区块链通用能力的业务。短短1年半的时间内,百度云、蚂蚁金服、腾讯、京东、华为相继推出了自己的BaaS平台。
从云计算到智能语音平台再到BaaS,可以看到,各玩家对接口型业务的反应速度越来越快,“扎堆入局”的现象越来越明显。
未来,更多昔日坐拥超级APP的巨头将开始向超级接口升级:将其部分或全部的内部功能对外输出给合作伙伴;市场上也会涌现更多直接以超级接口形态诞生的新业务和新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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